沈青黎挑了一下眉梢。 寒毒发作时,不止浑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了,身上每一根骨头也像是被碾碎了一般,那痛感是平时的数十倍。 这时候,所有感官都极其敏感,一点痛感都会被无限放大。 “真是可怜,”沈青黎言笑晏晏地看着他,“王爷没请药王谷的人来...
沈青黎挑了一下眉梢。
寒毒发作时,不止浑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了,身上每一根骨头也像是被碾碎了一般,那痛感是平时的数十倍。
这时候,所有感官都极其敏感,一点痛感都会被无限放大。
“真是可怜,”沈青黎言笑晏晏地看着他,“王爷没请药王谷的人来瞧瞧吗?你体内的寒毒,”
不等她说完,一股杀气凛寒而来。
萧宴玄眸光凌厉,充斥着无尽的凶戾和警告。
沈青黎被他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,平静地迎上他的眸光,缓缓道:“这次毒发,很难熬吧,若下次再毒发,王爷未必还能撑过去。”
萧宴玄眼底暗芒锐利:“你为何会知道?”
沈青黎道:“我是个大夫啊。”
萧宴玄暗忖这话真假。
他一边要压制寒毒,一边又要耗费心神戒备她,额上全是冷汗。
沈青黎心里暗骂他活该,却还是伸手为他把脉。
萧宴玄冷冷地避开,眼底的戾气犹如实质:“你是想死吗?”
沈青黎动了火气。
要不是有救命之恩,管他死活!
“就你现在这模样,真想杀你,你早死透了!”
沈青黎粗鲁地攥住他的手腕,强行诊脉。
萧宴玄挣脱不开,黑沉沉的瞳孔中,满是凶狠的冷光,像钉子一样,死死地盯住她的手。
就像是一只危险的野兽,随时都会把她吞噬殆尽。
沈青黎气笑了,温婉的眉间,恶意满满:“你刚才抱我的时候,比这还紧。”
萧宴玄:“......”
沈青黎无视他眼底的阴寒,专注地把着脉,心头蓦地沉了沉。
萧宴玄体内不止一种毒。
这些毒相互牵制,之所以寒毒发作,是蛊毒被什么药物催着发作了,那毒性太烈,萧宴玄为了压制住,催发了寒毒。
“你突然毒发,是遭了算计?”沈青黎问。
萧宴玄唇角微微勾起,带着冷嘲,轻蔑道:“不过是一群废物,本王给了机会,还如此无用。”
定亲宴是鸿门宴,是专门为他设的陷阱。
他将计就计,定是有所图。
早上,他差点掐死她,是为了试探她?
沈青黎呵呵,木着脸问:“王爷以身犯险,得到想要的吗?”
萧宴玄阴恻恻地看着她。
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答的时候,萧宴玄开口了:“自然。”
原以为给他下毒的是晋元帝或是沈家。
可直到毒发才知道,给他下蛊毒的竟然是景昭,以及他背后的容家!
蛊毒若是压制不住,便会失去理智,大开杀戒。
今日来赴宴的都是重臣权贵,哪一个死了,他都活不了。
所以,不会是晋元帝。
庸关城一战,两国虽说都元气大伤,但北燕狼子野心,在玄甲军还未彻底握在手中之前,晋元帝不会让他死。
至于沈家,事关联姻,沈崇再想他死,也不会在大喜之日见血,况且,不管谁死,沈家都不好交代。
沈青黎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试探她,没再继续往下问,轻声道:“王爷日后还是莫要以身犯险。”
萧宴玄冷笑:“你是怕本王找到什么罪证,灭了沈家吗?”
这也是他来沈家的另一个目的。
他确实找到了沈崇谋害他父兄的一些线索。
沈青黎看着他,道:“沈家还不能倒。”
叶家灭族后,沈崇那么快就顶替了丞相之位,若他没有掺和谋逆案,沈青黎是不信的。
前世,她进不了沈家,也无从查起。
现在不一样,她是沈家嫡出的大小姐,日后有的是机会。
萧宴玄冷嗤了一声,沈青黎不说话,换了一只手把脉。
她蹙眉道:“药王谷的神医不是医术精湛吗?怎么连手伤都没治好tຊ?”
以大师兄的医术,不应该啊。
萧宴玄道:“想要治好手伤,需要菩提藤,药王谷一直在为本王寻药。”
说到菩提藤,沈青黎想起一件事来。
她刚想起菩提藤在哪里,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沈青黎悄悄探身往外看。
一年轻男子正朝这边走来。
男子生得龙章凤姿,俊美不凡,一身华贵紫袍,胸前和两肩都绣有龙纹,如墨青丝以紫金发冠半束,长长的飘带垂在两肩,贵气又不失俊逸风流。
是五皇子,景昭。
他出现在这里,是冲萧宴玄来的。
“我去引开他。”
沈青黎把萧宴玄轻轻地靠到石壁上,快步出了假山。
容家行事狠辣,为达目的不折手段,既然局已经设下,便容不得有变数。
以景昭的野心,若是让他发现萧宴玄,一定会连她一起杀掉。
沈青黎不动声色地往前走,景昭看到她,目光异常的灼热。
他一直知道她长得好看,却不知竟能这般明艳夺目,不禁心神一荡。
景昭大步朝她走来,言笑亲近:“青黎,你怎么在这里?”
他长了双深邃多情的桃花眼,看人时,仿佛带了勾子,极为魅惑撩人。
萧宴玄本就信不过沈青黎,再看景昭这副亲昵的情态,防备更深了,当即撑着石壁,冷漠地走了。
沈青黎后退几步,神色冷淡道:“殿下该称我一声宴王妃。”
景昭皱眉。
以前她一心扑在他身上,他到哪里,她便追到哪里,从不似今日这般疏冷。
“你可是恼怒母妃给你和宴王指婚?这事,本王事先并不知晓。”
沈青黎轻轻笑了一声,带着一丝讥诮:“殿下不觉得自己好笑吗?今日是你与二妹妹大喜之日,你这番作态,置二妹妹的情意于何地?”
景昭看她的目光却越发火热。
她对他情根深种,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定亲,吃醋使性子也是正常。
他心头一动,忍不住想揽美人入怀:“本王与青鸾自幼相识,她对本王一往情深,本王不忍伤她,只能装作不在意你,直到你成亲那日,本王才知道......”
“昭王殿下,”沈青黎冷然打断他,“你要诉衷情,应该去找二妹妹,我夫君还在等我,本王妃就先走了。”
见她要走,景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
“青黎,别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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