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云兮快死了,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。那张薄薄的诊疗单,白底黑字,字字诉说着她命不久矣。她倒也不在意,将飘落在身上的雪抖落后,认真的将诊疗单叠好放进口袋。抬步瞬间,被雪覆盖的树丛里传来低声的呜咽。循着声音扒开那片树丛,温云兮对上一只黄白相间的小...
温云兮快死了,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。
那张薄薄的诊疗单,白底黑字,字字诉说着她命不久矣。
她倒也不在意,将飘落在身上的雪抖落后,认真的将诊疗单叠好放进口袋。
抬步瞬间,被雪覆盖的树丛里传来低声的呜咽。
循着声音扒开那片树丛,温云兮对上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崽视线。
猫崽颤颤巍巍走到她的脚边,温云兮蹲下身,将猫崽身上的雪拍落。
“我能救你吗?”温云兮自言自语。
她如今自己都是寄人篱下,连自己都救不了。
纵然如此,她还是拿出了手机,拨通了一串熟悉的数字。
号码没有备注,她却倒背如流。
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娇俏女声:“你好?”
接电话的,是晏褚安的秘书也是他众多地下情人之一。
“我找晏褚安。”温云兮温声说。
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奚落:“温云兮,怎么又是你?褚安他可不会接你的电话。”
眼看对面的女人就要挂掉电话,温云兮平静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度。
她抓紧手机急忙道:“晏褚安,我能养只猫吗?”
那道慵懒的男声远远响起:“温云兮,你养得活自己吗,还想养猫?”
是了,她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得好这只小猫呢?
温云兮眼中的光渐渐黯淡。
从她父亲为了资金将她卖给别人的那一刻,从她为了逃离做风尘女的命运给晏褚安做情妇那一刻,她就彻底失去了选择的资格。
她不是没有逃过,可她逃不掉,晏褚安有一百万种方法将她找到。
他说:温云兮,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晏褚安的情妇,见不得光的小三。
其实他错了,准确的说,她温云兮是阴沟里的臭虫老鼠。
晏褚安是商圈新贵,资产过百亿,但作为他的情妇,温云兮却比普通人过得还要拮据。
温云兮取下自己的围巾,将小猫崽裹在围巾里。
小猫伸出舌头舔舐温云兮的手背,温云兮心头一软:“对不起啊,我没办法养你。”
她连自己都自顾不暇,这样的人哪有资格给别人一个家呢?
她只能将猫送去收容所,祈祷它能遇上一个好主人。
温云兮回到公寓时,晏褚安还没有回来,冷清的公寓没有一丝人气。
她脱下大衣,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叠好的诊疗单,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,这才终于有种自己患癌的实感。
她还能活多久呢?温云兮自己也不知道。
可她不想治病,也没钱治病,她只想安静的等待着死亡降临。
实木的大门被推开,晏褚安搂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走了进来。
他应该喝了不少酒,温云兮坐在沙发上也能闻见那呛鼻的酒味。
瞥到坐在沙发上的温云兮,他将怀中的女人打发离开。
他问:“你今天去哪儿了?怎么突然想养猫?”
晏褚安不爱温云兮,却不允许温云兮脱离自己的一丝掌控。
温云兮想了一会儿,还是决定说出实情:“晏褚安,我得了肺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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